倒不是她品德有多高尚,为了保住妹妹她才顾不上这些中听不中用的东西,只是、只是那男人看的太紧了。
明明小乌gui就在巧儿的头上手间来回倒腾,她都把那小东西放在假山石上了,樊灵儿觉得自己只要装作不经意路过,一伸手就可以……
可以对上男人凉飕飕的眼神。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那个有钱公爷不是说了会缠着他,让她有机会拓印gui甲吗?
结果呢,就让她对上这把人骨头都冻僵了的眼神,这叫什么事儿啊?
樊灵儿两gu战战,勉力开口:“大郎……”
男人一眼都没看她,拿起小乌gui,转身放在了手忙脚乱指挥工人们搬石头的樊巧儿头上,“粗心大意。”
樊巧儿疑惑抬头,男人没多说什么移步查看大花狸和山羊去了,她继续指挥工匠们,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她这傻妹妹还真是被男人说中了,粗心大意。
至于她说那男人是好人,也算对了一半吧,好人不会有那么吓人的眼神,但他确轻轻放过了她这个作案未遂的“小偷”。
甚至没有和她妹妹提过这事。
樊灵儿自诩不是一个很好的姐姐,也不希望自己给妹妹做太坏的榜样,她再怎么有苦衷也无法合理化偷盗这种行为,固然有男人紧盯巧儿和gui的原因,但失败一次后,她再也没能有下一个机会。
樊灵儿旁敲侧击询问巧儿,发现她懵然不知时,心里愧疚叠加着感激,以至于男人离开安乐阁时,她不好意思小声向他道歉。
既然是小声,她自然要凑近了说,男人登时像被火烫到似的赶紧后退。
樊巧儿头顶怪异的斗笠,披着一身蓑衣,背着男人的包袱,手提他的拐杖和两个古怪坛子,“吱呀”一声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姐姐凑近爷,爷立刻退开的样子,“怎么了?”
樊灵儿大小也是个美人,这些年沦落红尘,从来没被男人避如蛇蝎过,这个风水先生,她记住他了,对着妹妹柔声道:“没什么。”
这话樊巧儿不信,她姐姐对她向来粗声恶气的,如果柔声细语必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b如上次就是因为不动声se顺走了阿娘留给她的簪子……
樊灵儿道歉的原由不光彩,摇着团扇掩饰尴尬,“倒是你,这副打扮,准备跟他走啊?”
跟他走?
花楼里的姑娘跟男人走只有被赎回去当如夫人这一个可能,虽然她和爷在一间房睡了几天,但他们又没睡一张床上,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绝无逾矩。
樊巧儿脸se涨红,把手里提的东西递向袁天罡,“我不过帮爷收拾行李,姐姐想到哪去了?”
袁天罡顺手接过,取下她头上的斗笠,果然见到小乌gui趴在发旋,guit0u还啃咬着发根。
袁天罡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轻轻拨弄了一下那捣蛋的小家伙,待它如往常一样停下后,才解开樊巧儿身上的蓑衣,取包袱的时候,她双臂举起微微踮脚,他知道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动作,环着她的身t取出那东西时,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绪又萦绕在他心头,很快又归于平静。
袁天罡拿起小乌gui,手指蹭过她的发心,似乎带了点少nv温软的香气,捡起地上脱落的蓑衣摩挲了一下以作掩饰,匆匆下楼,他自己有要做的事,牵着追风很快离开。
樊巧儿看着他越走越快,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落寞。
樊灵儿打趣道:“少nv怀春啊?”
“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姐姐你能不能别瞎想。”
“那你这么看着人家?”
“我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樊巧儿靠在檐柱上,脑袋蹭了蹭柱子,定定道,“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在青楼当柳下惠也是难得了。”樊灵儿少见地没有反驳樊巧儿,眼中浮现出一抹忧愁,“可惜,来这里的多是找乐子的。”
见一楼紫衣男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樊灵儿捏紧了栏杆,她没能偷到gui甲,没换来巧儿的赎身钱,以后……难道要妹妹过和自己一样的日子吗?
“我们以前在街上表演不也是给人当乐子吗?”樊巧儿听出了姐姐的担忧,宽慰道。
“巧儿,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总有一天,会习惯的。”不是所有人都像爷一样善良,樊巧儿深x1一口气,“不是还有三个月吗?我们总不能从现在开始天天都苦着脸吧?”
樊灵儿扯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容,向天许愿,房梁上能掉下一堆金元宝,救她们姐妹于水火之中。
房梁上没掉金元宝,却掉下一只小乌gui。
那天傍晚天se就y沉了起来,夜间更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樊灵儿睡得不安稳,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她大叫一声“巧儿”,慌忙拉上衣服起身,来不及点蜡烛,四周一片漆黑。
樊灵儿凭着记忆走到樊巧儿床边,屋外一道闪电劈过,她看到妹妹坐在床上,惨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