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修道院的房间里。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安妮塔的大脑还有些混沌。梦里的场景非常真实,仅仅是回忆也令人觉得可怕。信息素失控……还是在荣光之日上,还遇上了发情的alpha……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梦了!不过,好在也只是梦而已。安妮塔内心松了口气,她摇摇晃晃地尝试坐起来,但她一动,身上各处就立刻传来了可怕的酸痛感。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肌肤上落下了斑驳的嫣红印记。安妮塔下意识先伸手摸上自己的后颈。幸好,那里的腺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标记的痕迹。然而腿间传来的不适感却在尖叫着提醒她——那不是梦!那不是梦!!!虽然她没有遭到标记,但是她的的确确,在荣光之日上,被陌生的alpha上了!这都是什么事情!莫名其妙遇上虫洞事故来到陌生的世界,这也就算了,可这个世界还野蛮、落后,充满迷信,好不容易兢兢业业地融入大家,却被选上参加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庆典,然后还遇上抑制剂失效,还有陌生alpha发情……这一切!都糟糕透了!真是受够了!安妮塔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委屈地哭了出来。她哭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此刻,她的脑袋才清醒了一点,终于有余力思考更重要的事——那个alpha,到底有没有在她体内成结。成结和标记都是alpha的本能,如果alpha没有标记她,那他也应该没有在她身体里成结——理论上。但安妮塔丝毫不敢大意,她不能确定,她在星际教育下获得的生理知识,是不是真的符合这个世界的情况。毕竟根据星际常识,oga还应当受到保护,绝对不可能被送上火刑架呢。而如果、万一,alpha在里面成结了,即使他没有标记她……也是很有可能怀孕的。那样一来,麻烦就大了。惴惴不安的安妮塔开始努力回忆先前的景象,其实最后她已经意识不清,昏迷过去又模糊醒过来,只有一点非常朦胧的印象——alpha似乎,也没有在她身体里停留太久……?如果他在里面成结,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才对。而且,她的生殖腔也没有完全打开,应该、也没有空间能让alpha在里面成结……吧?只是,安妮塔又想到,在当时的情景下,她其实已经不太能分得清哪些是现实,哪些只是她的想象,她对时间的感知更是混乱——如果以此来判断alpha在她体内停留了多久,似乎也不太可靠。正在安妮塔思绪纷乱,万分纠结之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天使逆着光,仿佛从赞美诗中行走出来。他的神情如圣像一样冰冷,门外的光洒在他的金发上,他行走的姿态如同身披圣光。安妮塔愕然睁大了眼睛,她猝不及防,惊吓之下脱口而出道:“你想做什么?”话说出口后,安妮塔才想到,自己不该那么说话。——这个alpha,在这个世界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即使侵犯了她,也很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而她冒犯了他,却很可能会被送上火刑架。这是她完全惹不起的存在。她惶恐不安地低下头,却又没办法压制住内心的抗拒与惊惧向他道歉,只能沉默地咬着嘴唇。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alpha并没有因为她的不敬而恼怒。他并没有回应安妮塔,而是先走进了房间,缓缓地关上门。关门的声响令安妮塔瑟缩了一下。完全进入房间的天使,没有了室外光线的照耀,看起来就平易近人多了。天使此时并没有展开六翼,而是静静地立在门边。他呼吸着这间房间的空气,仍然能闻到,那个不该存在的味道。不洁的气息。天使将视线投注在床上坐起的女孩身上,那个不洁的气息的来源。她裸露的洁白肩膀上,还有着他昨天留下的痕迹。天使回想起她刚刚的话,发出了一个疑问词:“嗯?”……对方似乎没怎么在意到她的态度。安妮塔暗暗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的意思是,您来到修道院——来我的房间,是还有什么事吗?”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圣玛丽亚修道院的人看到一个alpha——一个天使出现在她的房间,会有什么后果。尽管安妮塔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了解不深,但她也能想象出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把目光投向那个alpha,寄希望他能听懂她话里的抗拒,赶紧离开——如果可以的话。而身穿长袍的天使背着手,金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和安妮塔见过的牧师有些相似,都带着神职人员特有的虔诚,只是天使要更冰冷、更锋利。他此刻正用锋利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安妮塔。那个身体里隐藏着罪恶的女孩,此刻正在一脸懵懂,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那样看着他。天使微微皱起眉,说:“你在圣殿之内。”圣殿?安妮塔惊讶地转头,这才发现,她所处的房间的确不是她在圣玛丽亚修道院的临时房间,只是布局非常相似而已。所以,她还没有离开圣殿。那……天使凝视着安妮塔,继续道:“得到赐福之人,从此都会属于圣殿。”他的视线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和锐意:“即使是你,也不例外。”赐福……安妮塔后知后觉想起被天使打断的赐福仪式。也不知道赐福仪式的后续怎么样了……安妮塔心不在焉地想着。赐福仪式被打断,而她进到祷告室之后待了那么久,之后还昏迷了。那在其他人的眼里……她一时心绪如麻,没有发觉到,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