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半山峰上,座落一间辉煌的阁楼,四周氲氤腾腾,灵气环绕,是个宝地。宽敞房内,一少年正坐在案几前,手捂着青龙玉佩,不知在想什么,他面色愁苦。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突然门被破开,少年一抬头,心忧之人正迎面走来,他一怔,不敢确信,愣着不动。林生尘以为他见暴露,才是这副样子,被徒弟这样欺骗心里也火,于是开口没有多温柔。“这样戏弄为师,很好玩?”陈临渊回神,他有些急了,“没有,徒儿不敢。”“那为何要欺骗为师?”陈临渊不语,咬着唇不肯抬头。“你就是这么不听话?”林生尘从没有见过徒弟这般举动。“徒儿不能说,”陈临渊很坚持,泪水在眼眶打转。“那为师就当没有你这徒弟。”林生尘说完就走,他虽然是生气,却也在试探陈临渊。果然背后人急忙追来,一步跨到前面,挡住去路。他泪水划过脸庞,哭泣道:“师父不能不要徒儿,不可以。”“那还不说。”“我说,”他抬眸,水光似星闪闪,“徒儿留下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鼓足勇气,继续道:“我虽生而为人,却是容易招来祸害,体内有说不清楚的力量,是它保我活到现在,也是它让我不人不鬼。”“经过伏山峰我察觉此地与气海波动有牵连,所以想查清楚才欺骗师父,徒儿知错。”林生尘没有责怪,男主能活到现在已是艰难了。“所以你就当了狐族军师,参加大战。”陈临渊一抖,竟是直直跪下,吓了林生尘一跳,“徒儿不是有意,只是徒儿发觉怨气能激发地脉里的寒芒法气,所以才在战场里借众人怨念,徒儿真不是起杀心。”林生尘在陈临渊心中,就是圣洁仙君,冰山霜雪不容半点污渍。若是自己升起杂念,干了苟且之事,莫说师父不要他,自己也接受不了,所以才怕林生尘反感他所为。“狐虎二族终有一战,不怪你,不必把什么事都推在自己身上。”林生尘把他拉起,少年木讷住,他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师父不怪我?”“嗯。”
少年又心慌起来,声音很低沉,“师父就不介意徒弟身份?”他悄悄抬眉,林生尘毫不犹豫点头,少年瞬间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 一起面对。“你不肯跟我讲就是怕我知道后,嫌弃你?抛弃你?”他嗓音有些抖,“徒儿自然知道师父不是这样,只是没有勇气跟师父坦白,本想独自找出因果……”林生尘已经明白他心思,打断道:“你想一人面对,若活着也好,若是不测,为师也不会知晓,你之前就这样打算的?”自己抗下所有,就算死了,林生尘也没发现,只以为男主不知所踪而已,怎么这么傻呢?讲一声这么难?“徒儿不想师父为我受伤,一点也不想,不过,”他抱住林生尘,哭的厉害,“师父不要弃了徒儿,就算我死了,也是师父的徒弟,好不好。”徒弟就是爱哭,把他刚换的衣袍都湿了。自己淋过雨,历过黑暗,至善之心仍存,还如此懂事。林生尘触动,他轻轻抚摸徒弟长发,温柔道:“傻徒弟,为师当然不会离开你,上天不公,师父会陪你一起面对。”此话一出,对于陈临渊来说何其之重,从小没有一人如此待他,他脑子震荡,心里翻江倒海。心上人的言语在脑海里回响,心灵的震撼让他半晌发不出声,此生得一人如此相待,足以。陈临渊更加坚定要弄清,只有解决体内黑气才能安稳跟着林生尘。陈临渊不蠢,他知晓若被发现,定会引来一场浩劫,到时候不光自己落难,还会牵连林生尘。“不哭了,”林生尘把他拉起,眼睛都肿了,“再哭为师可要走了。”少年立马止住哭声,身体还在啜泣,努力憋住的样子又滑稽又可爱。林生尘忍不住捏了他脸,“你接下来要怎么做?”陈临渊一把擒住林生尘收回去的手,贴在自己脸庞,眸子清澈,“那夜我听到一名男子声音,他肯定在附近,虎狐两族为伏山峰相争百年,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临渊说的不假,林生尘也怀疑灵力突然消失与此事有关。“你早已经密谋好了,别再想着瞒为师独自前行。”心思被戳穿,陈临渊默了片刻,还是点头,“果然还是被师父发现了。”嘴上说要一起面对,却是想一人独行,男主心善,自然不想其他人冒险。“为师除了为你,还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为师灵力消失缘故与此事有关,需得弄清楚。”他说完,偷看陈临渊,少年神色缓了些。林生尘现在很懂陈临渊,果然知道师父不是一意孤行为他冒险,他心安了不少。陈临渊郑重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帮师父恢复法力,若遇艰险,徒儿定会保护师父。”阁楼外的石阶上,一绝美男子立在风中,他不停的来回踱步,面色不安。“怎么还不出来,说能一人解决,我看是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