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没见了,还是有点新鲜他们班主任的,眼睛也亮亮的,是暑假里充满电的神采飞扬。
程全把自己的教案往讲台桌上一放,推了推憨态可掬的脸上那副大方块眼镜框,“都看我,怎么着,我脸上有花啊。”
班长薛乐大胆期待道:“全哥,听说咱们班要来新同学啊。”
“就你小道消息多是吧。”程全笑了,朝门外招手,“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人已经到了。”
还没开学的时候班级群里就已经开始讨论说是要来新同学,谁都没想到新同学开学第一天就会来。
当新来的同学踏进教室的时候,男生的“卧槽”还有一些女生激动发出的惊呼便开始响起。
绝对年少时一瞥便惊艳四方的白月光似的存在,白衬衫黑裤子圆头黑皮鞋,银色暗纹的皮扣勒出他弓弦腰杆,青黛血管附着的纤长细指勾着书包带,高挑颀长目测比班里的白桥南还要高上几分,站在那玉树临风,像直接就能走t台的模特。
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似乎因为主人公的紧张而上下滚动,他的视线从左到右扫过,没有让人感觉到打量的不适感。
唇角微微上扬,薄唇轻抿透着儒雅,鼻梁从山根到鼻尖挺直,他高耸的眉骨下眼窝深陷,漆黑的双眸里盛着白天看不见的碎星。
有记性好的学生立刻就想到了上一学期语文老师在讲《邹忌讽齐王纳谏》里扩展提到的“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同桌你快看啊!他好帅!我好爱!”
“妈妈这次我的恋爱了!”
“这是真的吗?这样的来咱们班?”
“卧槽了!”
“兄弟,这人来咱们班?”
……
就算程全站讲台上也阻挡不了底下的同学骚乱不已,程全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当时接到校长通知见到这位背景势力雄厚的学生时也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问了两遍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他!他!
最数风中凌乱的人还得是白桥南,如果他没有记错,站讲台上那人不就是那天那个银杏树下的少年吗?
白桥南下巴直接合不上,他呆呆地张着嘴巴,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好了好了!”程全拿着黑板擦敲敲铁皮讲台,收拢同学们的激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下新同学。”
班里瞬间鼓起掌。
这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叽叽喳喳,又一会儿鼓掌,让临近的两个班级十分想知道九班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全摆了摆手,鼓掌零零散散停下,程全看这群毛孩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没忍住,使劲低头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这才又重新跟大家说:“让新同学给咱们自我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就又有人重新开始鼓掌欢迎,程全摆摆手,这才拦住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他朝新同学抬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那少年欠身颔首,到讲桌上拿起一支白色粉笔,转身一笔一画在黑板上流畅地留下自己名字,即便是粉笔,也能将瘦金字体笔画间的瘦硬且韧表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将剩下的粉笔放回讲桌,“大家好,第一次来到这非常感谢大家的盛情欢迎,我叫路凯佑,还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一听人说话就不是本地口音,温润如玉,哪像班里后面那些捣蛋坏学生。
不少女生在地下红了耳朵,杏脸桃腮飞上粉红色。
白桥南趴在摞起的书本城墙后,伸手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是真的疼!
不是在做梦!
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站在讲台上下面同学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白桥南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躲在书后面,要不是他没有同桌,左边隔一条走廊的同学并没有朝向他,还以为他在跟谁说话。
路凯佑一进教室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最后排的白桥南,原因无他,整个班里在他没有来之前白桥南就是最高的那个,想不找到他都难。
还是记忆里灵动招摇的模样,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眼睛都瞪大了,像爷爷家里养的那只狮子猫,它的小脑袋无法接受消失物品魔术,小巧漂亮的猫脸上会表现出震惊,眼睛里写满不能理解。
“咳咳,”程全清清嗓子,教室里又重新安静下来,程全指着教室里第二竖列最后面,“路凯佑你就先坐到这一趟最后面,跟白桥南一桌。”
“好。”
白桥南还沉浸在“世界这么小,竟然能在一个班里遇上”,突然听到自己名字,他噌地坐直身子,看向最前面站在讲台的两个人,全班人向他投来注视。
一下子好像身置在聚光灯下,白桥南后知后觉挠挠头,绷直的肩膀塌下来,脸上写满心虚,他根本没听见刚才程全说了什么。
他能再听一遍不?
石凯扭身便看到自己斜对过的白桥南不知所措,顿时就明白白桥南可能刚才跑神并没有听到程全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