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却也给他留下了一些暂时无法治好的毛病,头疼之症。大夫说,除非有解药,否则暂时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些许痛苦。这头疼之症有时出现在上午,有时出现在下午,有时则出现在晚上,时间不定,但疼起来真真是要难以忍受。饶是霍凭景这般能忍之人,有时候也有些受不住,且若是他思虑太多,便疼得越厉害。没法子,霍凭景这才不得不来到湖州静养。明媚的阳光从窗中透进来,落在竹制桌案上,映在霍凭景的字上,遒劲有力,正是那首词: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霍凭景动作倏地一顿,听见了院子里的声响,是隔壁那少女的声音,比平日里听到的更近。“那个,请问有人在吗?”霍凭景搁下笔,抬头循声望去。隔着葱茏苍翠的树叶,影影绰绰地看见不高的围墙上趴着个少女,双眸灵动,四下打量着什么。阳光从她身后洒落,在她身上映出一道光圈。一阵清风拂过,将树叶拂动,露出间隙,霍凭景将那少女的样貌看得更清晰。霍凭景好看的眉头微蹙。朝南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眼少女,不敢轻举妄动,回头看霍凭景吩咐。“有什么事吗?”朝南斟酌着开口。赵盈盈见有人出来,莞尔一笑:“抱歉,是这样的,我方才与婢女在院中踢毽子,不小心将毽子踢进了你们院子里,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那个毽子?”她将朝南当成了小院的主人,指了指地上那色彩斑斓的毽子。朝南哦了声,不敢擅自行动,看向霍凭景。在赵盈盈的位置,瞧不见霍凭景,只能瞧见一树的郁郁葱葱。霍凭景却在郁郁葱葱之后看那少女。少女生得美貌动人。只可惜,是个不聪明的美人。霍凭景视线微低,示意朝南:“给她。”朝南这才拾起地上的毽子,扔给赵盈盈。赵盈盈接住毽子,道了声谢,沿着梯子爬了下去。霍凭景看向那堵院墙的方向,喃喃自语:“美则美矣。”只可惜,若空有美貌,美貌只会成为负累。他眸色微凛。朝南走近时,恰巧将这句话听得清楚,顿时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得了,他跟在大人身边十年,头一次听见大人夸一个女子美。要知道,从前京城那么多美人,在大人眼里就跟浮云一般。霎时间,朝南脑袋里想了许多事。大人如今已经二十五岁,早该娶妻生子,只是大人从前一直醉心于事业,没顾得上成家。兴许是大人在湖州住了这段时日,想开了?这自然很好,朝南会为霍凭景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而高兴。可……转瞬之后,朝南想到一件可惜的事。“大人,这位赵二姑娘有未婚夫了。”朝南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在霍凭景住进来之前,朝南自然将这处院子附近邻居们的底细摸得清楚。霍凭景不解:“所以?”她有未婚夫,与自己何干?片刻之后,霍凭景又听朝南道:“不过无事,大人若是喜欢,将人抢来便是。”霍凭景终于听懂,一时有些好笑。他以为自己看上了隔壁那个笨蛋?霍凭景轻笑一声,道:“我对蠢货可没有兴趣。”朝南眨了眨眼,心道,可你刚才还夸人家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