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被挤得往旁边挪,萧恒见状,伸手搂住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赵盈盈顿时身形僵住,极力想从他怀里跳出来。可空间不允许,她便强迫自己忍住了,又想,左右她与萧恒明年就要完婚,亲近一些也没什么。她在心里暗暗想着,鼓起勇气伸出手,环住了萧恒的腰。萧恒察觉到她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将她搂得更紧,道:“雨下得太大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好下山。伯父,盈盈,不若咱们在寺中用顿斋饭,等下午雨小一些,再下山吧。”赵茂山对萧恒的提议点头赞同:“贤侄说得有理。”三人便在法缘寺用了顿斋饭,暂做休息,等待雨停。可雨只大不小,丝毫未见减小,一直到黄昏时候,还是如此。赵盈盈撑着下巴,看了眼昏沉的天色,道:“看来今天是下不了山了。”萧恒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道:“若是下不了山,咱们今日在法缘寺留宿一晚也无妨。”赵盈盈对这倒是没什么意见,左右不过住一晚的事。她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今日香客不少,都被雨困住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法缘寺能不能住下。法缘寺设有款待香客的厢房,平日里够用,今日是不够的。不过萧恒是太守之子,在湖州城内算得大富大贵的权势,他们三人还是有厢房可住。雨仍一直下着,世上旁的声响都被这哗啦啦的雨声盖住。厢房条件简陋,屋子里无端漏着凉嗖嗖的风,雷声光影惨然地映在窗纸上,看得人心里害怕。赵盈盈吞咽一声,抱住胳膊。红棉去领素面,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里。忽地门被人敲响,赵盈盈吓了一跳,上手去找腰间那串铃铛,摇动起来。呜呜呜,月神大人保佑,妖魔鬼怪快离开。下一瞬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嗓音:“盈盈?是我。”是萧恒的声音。赵盈盈心安了安,开了门,看见萧恒站在廊下。“怎么了?”她问。萧恒道:“我瞧打雷打得厉害,怕你害怕,来陪陪你。”霍凭景听着雷雨声,有些走神。朝南推门进来:“大人,您的药。这雨下得可真大,还打雷。”霍凭景想,下这样大的雨,赵盈盈恐怕今夜下不了山。她与她的未婚夫留宿山上,这样电闪雷鸣的气氛,正适合郎情妾意。一个说害怕,一个便顺势安慰人,说别怕。安慰着安慰着,难免不会抱在一起,再顺势发生一些旁的什么。朝南忽地惊呼一声,看向霍凭景手中碎裂的药碗:“大人……”他捏碎了手中的碗。 想他朝南眼睁睁看着霍凭景手中那瓷碗变作几块碎片,黑色的药汁从霍凭景手中往下流淌,洒了一地。从那只碗的四分五裂里,朝南猜测自家大人此刻的心情应该不妙,他迅速地思考出了大人之所以心情不妙的原因,解药。今日那刺客说,那毒没有解药,所以大人心烦了。朝南宽慰道:“大人,那刺客说的话也不可全信,他说没有解药,未必就是真的没有。您别心烦。何况即便当真没有,属下相信,以李棋先生的医术,也可以治好您。”霍凭景垂眸,看向桌上的碎瓷片,只嗯了声,并未否认朝南的猜测。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出乎预料。赵盈盈即便与她的未婚夫发生一些什么,与他何干?倒显得他多么在意。赵盈盈不过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是他在湖州平静日子里的一丝乐趣,仅此而已。日后总是桥归桥,路归路。霍凭景长舒一口气,从袖中拿出帕子,想要擦拭自己弄脏的衣服。想到这是赵盈盈的帕子,他又换了自己的。朝南在一旁开口:“我再去给您端一碗。”霍凭景嗯了声,待朝南再送药来,他只安静喝了。喝完药后,他便在房中练字。练字本该是静心凝神,可霍凭景却仍不受控制地走神。他想到那日指腹碰触到她嘴唇的柔软,又难免想到,倘若旁人咬住那双唇……最后,白纸上只落下一个盈字。霍凭景看着自己笔下那个“盈”字,兀自出神。外头的雨还在下,哗啦啦拍在地面上,又被风吹进门来,赵盈盈侧身让萧恒进来。“我还以为是鬼呢,吓死我了。”赵盈盈拍了拍心口,眉目微笑。萧恒迈进门,反手将门锁上,亦笑说:“佛门圣地,怎会有鬼?盈盈别怕,我陪着你。”赵盈盈嗯了声,说的也是,佛门圣地,应该不会有鬼。她见萧恒将门锁上,说:“红棉去领素面了,马上就回来了,你别锁门。”萧恒解释:“外面风太大,我怕风把门吹开,等红棉回来,再给她开门便是。”
赵盈盈没怀疑他的说辞,恰逢此时一阵惊雷炸下,赵盈盈听得心头一凛,往萧恒身边靠近了些。萧恒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别怕,没事的,打雷罢了。”赵盈盈顷刻间便觉得不自在起来,道:“我也没这么怕。”她推了推萧恒的手,却反手被萧恒握住。萧恒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盈盈。”赵盈盈嗯了声,不自在极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那时候我真是觉得你美极了,一下子便闯进了我的心里。”萧恒好像陷入久远的回忆里,表情愈发深情。赵盈盈点了点头,她与萧恒第一次见面,是在船上。湖州地处江南,江南水乡,自是多船只。那日她坐船游湖,萧恒亦是在船上,他们二人所乘的船在湖上撞了下,萧恒当时便看痴了。“盈盈,你真是美极了。”萧恒夸道,眸光再次注视着赵盈盈。赵盈盈听他夸自己美丽,一时莞尔。她隐隐猜到萧恒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深情的眸光似有若无地飘向她的唇,她已经拒绝过他很多次,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