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暗红色,但似乎还在流着。赵盈盈的眼泪轰然落下,再次哽咽起来。“这……怎么会这样……”霍凭景胸口处那个伤口上,刺进了一截断裂的树枝,尖锐锋利,染着血。赵盈盈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霍凭景,求助的语气:“这可怎么办?它还在流血……”纵然她不懂医术,也知晓这样下去不行,流血都会流干。毕竟她往日里每月来癸水时,都觉得身子不爽利,难受极了,何况霍凭景现在流了这么多血。霍凭景叹了声,道:“没事的,冷静些,盈盈。听我的,好么?我是你的月神大人,相信我。”他语气仍旧温柔,只是比平时添了两分虚弱。赵盈盈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自己听他的话,冷静一些,不要再哭了。可眼泪还是有些忍不住,她拼命地擦,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眼泪。“好,相公。你说吧。”霍凭景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伤,他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会失血过多,必须得止血。可是昨夜确实太累了,且漆黑无光。他凝视着赵盈盈的眼睛,道:“盈盈,现在我需要你,你听我的,好么?”“嗯。”赵盈盈乖顺点头,“我要做什么?”霍凭景道:“把它拔|出来。”赵盈盈瞪大眼睛,看了眼那一截尖锐锋利的树枝。“我……我不行的……我笨手笨脚的……”赵盈盈当即想反对,那截树枝就这么刺进霍凭景的胸口,距离他的心脏那么近,仿佛随时都会刺穿他的心脏。她不敢动它,如果万一因为她动了,该死了霍凭景……她不敢想下去。赵盈盈慌乱地摇着头:“我不行的,相公,我不要……”霍凭景唤她:“盈盈……”“盈盈。”赵盈盈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霍凭景的眼睛。“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你可以。”霍凭景说。赵盈盈觑了眼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吞咽一声。她觉得她不可以的,可是如果她不把那截树枝拔下来,相公这个伤口就会一直流血,这样下去也不可以。赵盈盈紧张地吞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霍凭景继续道:“把它拔|出来后,帮我止血,好么盈盈?”赵盈盈带着鼻音地嗯了声,伸出手,又悬在半空。她还是很害怕。“相信我。”霍凭景说。赵盈盈再次深吸一口气,慢慢伸手碰触到那截刺穿霍凭景胸口的树枝,她摸到黏腻的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慢慢地握紧了那截露在霍凭景后背的树枝,睫羽扇动着,昭示着她的紧张。“盈盈……”霍凭景开口。赵盈盈打断他的话:“别说话!”她急得快哭了。“你别说话,别说话……我行的……我可以……你千万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紧张了……”她自言自语着,紧张得额头上都要出汗,攥住了那截树枝,而后用力地拔了出来。“啊……好!拔|出来了!我就说我可以!”赵盈盈松了口气,忍不住又自言自语起来。霍凭景想要开口,被她瞪了一眼。“流了好多血……止血止血止血……我知道怎么止血,我跟李棋学过的……”她低头在自己已经破了的华贵衣服上用牙齿撕下来一块布条,将霍凭景的伤口按压住,止住往外流的血。待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瘫倒下去,直不起腰来,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着。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吓死我了……”赵盈盈抬眸,对上霍凭景的视线,霍凭景眸中映着她的身影。她伸手抱住霍凭景的脖子,埋首在他颈肩里,哭声续续。霍凭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夸她:“盈盈好厉害。”赵盈盈只是哭,并不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才终于停了下来。她从霍凭景怀里起身,问:“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霍凭景正欲起身:“我去看看附近的情况……”被赵盈盈拦下:“你不许去,我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