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河闷着头不吭声。
王桂花尴尬地抓着手里刚拎起来的木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闹到今天这个局面,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宝珠咬着嘴唇,紧张得心揪成一团。
只有骨头什么都不知道,围着她开心地转,来回t1an她两个脚腕。
韩建泓夹了一块鸭r0u丢到院子里,骨头闻到r0u香味,迈着小短腿往外面跑。
下午四点左右,宝珠和韩建河从婚姻登记处出来,两人手里各自抓着一张离婚证明。
宝珠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证明,她和韩建河的名字上面按了两个手印,离婚证明最右下角是工作人员盖的印章。
她和建河真的离婚了。
离婚证明薄薄的一张纸,可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她茫然地看着街道,日光强烈,晒得她睁不开眼,眼睛也辣辣的。
骨头应该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脚上,疯狂摇着尾巴。
宝珠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蹲下身抱住骨头,抚0着骨头毛茸茸的身t,才找回了一丝暖意。
她没有家了,以后骨头也没有家了。
韩建河也是一言不发,进去办离婚证明的时候,工作人员调解和劝诫他们一个多小时,他还是咬si了话头坚持要离婚,可真离了,他手和心都是抖的。
他不想离,但是答应了大哥,没有反悔的余地。说到底,还是他无能。
“宝珠,我……”
宝珠心神恍惚,听到他的声音僵y地转过头,如鲠在喉。
韩建泓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他径直看向宝珠:“养猪厂里缺人手,那边有住的地方,你先去那儿住着。”
宝珠心里难受,没有回答他。
不过她无处可去,还是跟着韩建泓回了白花村,每走一步路,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走到村口,韩建河看了看她,yu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韩家的方向走。
宝珠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这时,韩建河转过身:“大哥,我不回平县了。”
韩建泓点点头。
韩建河深深地看了宝珠一眼,扭头快步走。
骨头见宝珠不动,坐在地上嘤嘤叫了几声。
韩建泓见宝珠把离婚证明都给抓皱了,知道她难受,温声道:“先去养猪厂住着,那边什么都有。”
宝珠呆呆地点点头。
到了养猪厂,她才发现那些屋子都焕然一新,尤其是之前和韩建泓偷偷做那档子事,差点被工人发现的那间屋子,弄出个隔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厨房起了一个小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全都有。
宝珠现在脑袋空空的,犹如行尸走r0u,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河里发h的落叶,到处飘荡。
“大哥……”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今天喂猪的人是虎子,他还没走,闻声看了过来。
韩建泓想安慰宝珠,顾及虎子在场,忍了下来,声线柔和:“去屋里坐一会,我去煮饭菜。”
宝珠愣愣地进屋,坐在凳子上出神。
虎子提着桶走过来:“叔,建河婶这是怎么了?”
韩建泓沉默片刻:“以后不叫建河婶了。”
“啊?”
“她跟你建河叔日子过不下去,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住着,以后你还是叫婶。”
虎子从养猪厂一回去,宝珠和韩建河离婚的事就传开了,在村里激起千层浪。
第一个过来找宝珠的人是刘素芬,她震惊得不行:“宝珠,你真和建河离啦?哈,建河真在外面找相好的?”
“这建河脑子进水了,外面那些狐狸jg能有你好?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去骂他,让他来求着你和好。”
经过一晚上的平复,宝珠已经缓过来了,苦笑道:“嫂子,我和建河不会再和好了。”
建河态度坚决,至于她……
他们两个是回不去的,就跟家里那些破碎的碗一样,摔了就合不起来。
刘素芬见她愁容满面,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好一会,离开的时候见韩建泓在外头,凑过去打听:“建泓,建河和宝珠是自愿离婚的吗?好端端的,怎么闹着要离。”
一声不吭就去把离婚证明给拿了,她刚还以为虎子是唬人的。
这小两口做事也太冲动了。
韩建泓拧了拧眉头,没解释,刘素芬见他面se不对,不敢去惹他,赶紧溜了。
刘素芬走后,养猪厂的工人也都回家休息,韩建泓把工人拿过来的几个桃子洗g净,放在盘子里端进屋。
“刘老三家自己种的,尝尝,个头不大,但是挺甜。”
宝珠抓了个桃子,放进嘴里咬,很甜很脆。
骨头在旁边疯狂吐舌头,口水直流,宝珠咬了一小块给它吃,骨头用舌头t1a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