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落了两节课,夏斯弋专门腾了一晚上功夫自学。奈何拷贝过来的课件做得很简略,很多关键内容书本上也没有,导致一些难点他也不能完全理解。他查了自己之后几天的课表,还有学院其他该门课程教师的授课节点,终于找到了一个两不重叠的时间,准备蹭个课。安排好计划,夏斯弋离开即将关门的图书馆往宿舍赶。回寝途中,他接到了棠光发的一条信息,消息说得不清不楚,他干脆折到棠光那儿,打算当面问他。棠光打开门,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这人对你这么要紧吗?”夏斯弋皱起眉头:“不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顺路过来问问。”棠光一脸无语地关上身后的门,长拉着张脸,活像被人欠了笔巨款。走廊的回声太大,他降低了些许音量:“就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留意一个喜欢给别人送果冻的人吗?”夏斯弋反驳:“我什么时候——”话刚出口,一段稀薄而遥远的记忆回笼脑中。对了,钟至是拜托过他帮忙找人,这都有段日子过去了,他差点完全忘了,难为棠光还放在心上。夏斯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找到那人了?”棠光无奈地点点头:“是个学长,学生物的,叫谢青随。今晚我去楼上凑热闹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手上拿着果冻,就问了问,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谢青随……”夏斯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莫名觉得耳熟,就是不记得在哪听过了。“行,我知道了。”夏斯弋打了个哈欠,“改天请你吃饭,先去睡了。”到宿舍后,他草率地洗了个漱,就预备上床睡觉。钟至不适时地叫他:“夏斯弋。”正面对上钟至的面容,棠光和他讲过的事才懒散地浮上心头。他怕自己明天会忘,索性现在交代清楚:“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就,那个果冻男。”钟至一怔,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夏斯弋转述了一遍棠光的话,蹬着床边的梯子就倒上了床:“还有什么事明天说,我快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撑不住了。”看着瘫躺在上铺的人影,他掖好蚊帐边不甚明显的缝隙,敛声沉默下来。
。”夏斯弋无奈落座,吱呀晃动的椅子隐隐宣泄着他内心的不满。“真是怪了,你给我下了追踪咒吗?我出来蹭个课都能碰见你?”“我是特意等你的。”钟至的回答意外坦诚,“昨晚睡前你说要早起,但显然今早没有课,你那么喜欢赖床,除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基本不会用早起这么大的‘代价’来解决。加上你昨晚自学回来愁眉苦脸的,我就猜到七七八八了,果然,早上你是带着书走的。”听完钟至媲美读心术的分析手段,夏斯弋恼恨地抓起书本挡住脸,试图阻隔他的“妖术”。可惜挡不住他的嗓音:“我们昨天几乎一整天都没同框过。”夏斯弋爱答不理的:“所以?”“昨天曲明格都来问咱俩是不是吵架了。”钟至扒住他悬在脸侧的书脊,向书本无限贴近,“所以你猜我再不找你,家里那两位女士几时会‘传讯’咱俩‘出庭’?”夏斯弋被迫与他对视。那眼神是淡的,纵使挟着笑意,也像一杯凉透的白开水,温度丢失得一干二净,寡淡到掀不起任何波澜,与那晚在电影院里看见的截然不同,仿佛当时的眼神只是片尾余光和复杂情绪共同制造出的幻影。人群的嘈杂嚼碎了夏斯弋的恍惚,他清醒过来,周围原本隔离在外的八卦视线零星地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