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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棉与于凡(第一人称现代)(19 / 22)

那边陡然陷入寂静。沉默了片刻,程星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先挂了吧,待会打给你。”

程星那句话像是脖子上的绳索令她窒息,程夏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突然类b妻子和丈夫。

她又不由得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揪着他错过高铁的小事不放。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在意什么,又在思念什么,渴望什么?

一种一直以来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颤抖,这恐惧诡谲迷离且不可描述。

挂掉电话后,程夏一直一直在掉眼泪,不停地擤鼻涕,她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难过,可她就是难过。

她没有去主动给程星打电话,但同时也在隐约期待他的电话。可是没有,直到这天过去,他都没有履行承诺。

所以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他是在g什么,以及在想些什么呢?白天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又是什么促使他说出了那句话?

程夏百思不得其解,悲伤恐惧和困惑在心头缠绕不清,剪不断也理不开。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仍然没有联系。

刘阿姨看程夏神se不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事,我只是写文写累了,瓶颈期。”

“程先生应该跟你说了明天才到吧。”

“嗯,昨天就说了。”

“本来我是今天就要走的,不过现在我待一天也没问题。”

“谢谢刘阿姨,可以让程星多给你付一天报酬。”

“不不,我的意思就是我自愿多照顾你一天。像你这样好脾气的雇主,不多见哦。”

程夏笑了笑,她并不认为自己脾气好,也许她的温柔和善,都留给了外人;偏执y郁都发泄给了程星。

次日傍晚,程夏和刘阿姨刚吃完晚餐。门打开,走进来了程星,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气。

刘阿姨一看到程星就眉开眼笑,她说过她很喜欢这个勤奋能g有担当的小伙子。

程夏和程星却没有交流,刘阿姨看出俩人间的摩擦,不问不好奇,结完账就拎着行李离开了。

“你吃过了吗?”程夏首先打破缄默。

“没有。”

“冰箱里还有饺子。”

“嗯。”程星应和着,却不动。

他坐在沙发上,程夏坐在轮椅上。俩人又陷入尴尬的气氛中。

程星就是这么不ai说话,和她一样不是外向火热的人……不,不对,程星以前是热情开朗的,他在大一大二时还是校足球队队员,学院里的风云人物,ai说ai笑ai动,直到——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他终于说话了,程夏鼻子酸了酸。

“很好。”

“刘阿姨平时都做的什么给你吃?”

“面条米饭土豆粉条红烧鱼排骨汤……她会问我想吃什么,其实我都可以。”

程星点点头,他知道程夏不挑食。

“复健都照常做了吗?”

“做了。”

“那好,我去下饺子了。”

程星也许更像年长者。程夏把脸缩进高领毛衣里,她仿佛得到了安全感。

程星吃完饭问程夏需不需要洗澡,她表示上午洗过了。他便拿着自己的衣物去了浴室。

他从未在她面前全身0露过,即使她身上每一处他都了解。因为她是需要照顾的病人,而他不是。

等他洗完澡回到卧室,程夏已经把自己挪上了床。她定定地看向他:“那天半夜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你考虑要不要放弃我救别人。”

程星心里咯噔一跳,愣了一瞬才道:“梦都是假的,我怎么会救别人。”

“如果那个别人是父母呢?我si了他们就可以复生。”

“这只能是个假设。”程星顿了顿,“你是活着的,我自然是要珍惜活着的人。”

但他想到自己那天做的梦,又不可避免地回忆了一遍。他清晰地记得,梦里的他在奔向“绿洲”时内心的狂喜和兴奋,全然忘记还有一个人在半途si去。

总是有人问他有无成家,听到他单身后又总是热衷于给他介绍对象。每次拒绝,对方都会惊异地认为他也许是不婚主义或者是出于别的不太好说的原因,而他通常也默许这些标签贴在他身上。

不然呢,要他说出来“你们都有幸福美满其乐融融的家庭,而迎接我的永远只有一个在等待我回家的残疾人”吗?他这辈子已经这样了,被一个影子sisi绑定了,姐姐就是他的影子,已经长在了他的脚下。

今天他从外地回来,下了地铁后,穿过高架桥,穿过林荫道,穿过十字路口和大街小巷,路过实验小学,路过绿海广场,路过大排档和小吃街。

恋人相互依偎,大人牵着孩子,朋友成群。熙熙攘攘人声喧哗。饭的香气悠悠然往鼻子里钻,那一刻程星想到了爸爸妈妈。

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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