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出来么,小节有亏之事,他或许没有少做。但有损宗门利益的事,他绝不会做。”
我苦笑:“他都能公然对女子出言不逊,让师门蒙羞,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他捉着我的手浸入流水中,指腹按摩过我的指缝关节,将上面的泥土洗去,说:“他虽肆意妄言,难免也有醉中冲动的原因,只要向戚家道歉,解释清楚,终究能顺水推舟地免于追究。杀子之仇不一样,即便对面是妙殊宗,燕家也势必不会忍气吞声……但这都不是他最不敢做的。”
“是什么?”
“他不敢教天下人知道,光风霁月的妙殊宗,会觊觎弟子天资,夺舍他的身体让老祖宗寄住。”
我叹道:“说什么试探、可惜。原来是拐弯抹角地警告我切勿声张夺舍一事——既然回来,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几乎要就地昏倒过去,拿回身体不足一日,竟已觉得如此疲累。
戚伤桐的声音在我耳畔悠悠环绕:“不要多想,这是我猜的。也许你师长们另有隐情。”
我靠着他,捏着自己的鼻梁根,说:“你猜得一向很准。”
他又说:“你也不必记挂你师祖的话,率直不阿不是什么缺点,也不是一宗之主必不能有的弱点。”
我闭着眼笑了:“我还是觉得,做个傀儡比做人要安闲多了。”
他静静地在我身侧呼吸,低声笑道:“你说的不是实话。”
我说:“嗯。刚刚又想了想,还是做人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