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他人没有的温柔……拍背,多可笑的举动。
如果她是这时间的自己,飒儿朵会给予一个吻,或是亲脸颊。
想一想她自己笑了:「我真可怜啊。」
这声可怜,是指傻傻等候千年,却发现她不只丢失记忆还是神后的自己?还是这时陷入各种艰难的自己?弥秧没有答案,只知道飒儿朵狡猾,知道一旦给予自己甜头,肯定会想就此停留,不愿再继续走下去,导致时间错乱发生无法预期的事情。
所以她未来再苦,飒儿朵也只会让过去的自己嚐到甜头。
说是狡猾,也有狠心的部分吧。
只要做出决定,任何人皆可当棋子使用,自己也能牺牲。
她都明白,就是心里不甘。
「如果哪天,你发现自己千百年来付出的努力,别人只需轻轻弹指,一切就会自动修复,心情会是如何?」
「你很迷茫。」飒儿朵直视她的双眼:「其实不会怎样,重来再多次我依然会做,对方如果有这能耐,可得无时无刻看紧我,但是谁能办到呢?漫长的生命使知觉迟缓,只要我保持清醒不断尝试,总有成功的一日。」
「那如果,我说这存在是神?」
飒儿朵一笑,挑眉反问:「弥秧是指全知全能这点?如果我是神,就不会创造人类这种极度失控的生物,直接拿出想要的东西就好。所以呀,弥秧想想看,为何不这麽做?」
她也想过这点,如今听到飒儿朵亲口反问,内心顿时紮实不少。
「能赢的胜算多少?」
「弥秧,这问题不能再深入下去,尤其这里并非你正确的时间。」
弥秧陷入沉默,注视她清澈的蓝眼睛──此时此刻,飒儿朵与其说是ai人,更是师长的身分引导自己。无论多少年过去,站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尚未长大,仍是需要人指引的魔法小学徒。
可是她那里,只剩下多米猊卡的存在了。
灵魂本质是她,却又不像她,因为天使们的打理,多米猊卡纯洁无瑕,已不再是过去与自己在淤泥中相伴的疯子……
飒儿朵伸手抚0她的脸颊,轻轻靠入怀里。弥秧没有动作,鼻腔里满是怀念的香气,遗忘的回忆不断涌出,那些画面中有耀眼的白袍身影,她晶莹剔透的长发随风飘逸,漂亮的蓝眼睛满是笑意,轻捻长袍的一角在鲜明的花海中与风jg灵共舞──花瓣纷飞,一点一点掩盖她的笑颜,自己也流下眼泪,被一双手遮住视线。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我的内心丑陋不堪,肯定会做什麽。」
温柔散去的瞬间,她睁眼只见腥红的天空,不存在任何绿意。
「做什麽……」
被独留的魔王喃喃自语,飘浮於血池中,慢慢有了头绪,眼泪也乾枯。
高高耸立在偏僻荒野上的魔法塔,它的主人是已活上千年的白巫师,白发蓝眼,正是巅峰的特徵,也是魔法师们向往的最终目标。
刚试完新魔法的白巫师回到办公室,看到有条蜈蚣在桌上,约有食指粗,身躯的r0u质饱满、皮壳黑亮。他手指一碰,蜈蚣扭动两下、往手臂咬去,留下两个细小红孔,消失无踪。
白巫师搓r0u手指,调出近日的安排,重新调整後处理较危急之事,当夕yan洒入塔中,蜈蚣的主人也从黑影中现身,原先乾净的空气混入些许恶意,白巫师弹指,c控魔法塔中的圣光消除痕迹。
魔王大步往办公室唯一的沙发坐下去,白巫师手指在空中挥舞,茶壶茶杯与热水瞬间在办公室内乐舞,他坐在魔王另头的沙发上,率先开口。
「她恢复记忆了?」
那只蜈蚣正是弥秧的传递术,蜈蚣一咬,将要前来的消息告知。伊曼达意外之余把事情全排开,不让他人g扰,免得自己学生看到魔王在这大惊小怪,想好好了解蜈蚣转述的──「飒儿朵说有东西藏在你这。」是什麽。
「我直接问的。」弥秧慢条斯理地说出事情经过,伊曼达扯扯嘴角。
「你下次行动多顾虑後果,别跟老师一样乱来。」
血池里蕴含这世界从古至今的各种负面情绪,弥秧特意凝聚某段时间的恶意,将自己送到那个时间……这是她之前在血池里无意中发现的事,虽然听起来轻松,但要成功难,因为那段时候的恶意必须非常深厚到现时能触及,至於会导致什麽影响,弥秧并未知晓,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亲自到过往的时间走一趟,而不是在血池里遇到掉进来的过去自己。
目前能确定的副作用,是五脏六腑烂了八成,力量暂时无法凝聚太多──换做一般人,大概是回去的瞬间就被时间绞杀。
「所以,你有想到自己什麽东西被飒儿朵借过吗?」弥秧转移话题、r0ur0u自己的太yanx:「我想赶紧回去休息。」
「感谢梅林,你学会照顾自己。」伊曼达没好气说着,难怪弥秧不像以前一样,遇到老师的事情就暴冲,反倒记得礼貌,先用传递术告知一声,让他准备好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