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下,身着武铠的亲兵焦急地等在厢房外。
暧昧的声响时不时从里传出,屋里的人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厢房内床幔颤动,春色热烈到像是要冲破门窗。
好一会儿,男人才结束了这场白日宣淫。
他起身穿衣,背部线条起伏似猛兽,夺人眼目又骇人心神。
床上女人见他没有丝毫留恋,大着胆子半坐起来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撒娇挽留道:“将军……”
男人冷漠地睨了女人一眼。
女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收回手在床上跪下,“奴婢僭越了,求将军恕罪……”
谁人都知贺拔野贪色又薄情,后院的姬妾伺候过他一次就不知什么时候能轮到下一次。
女人有幸这两日接连承宠,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妄图以美色拖延时间,可眼下看来她怕是死到临头了。
贺拔野任由女人跪着,一言不发地穿好轻铠,拿起架子上的长刀推门而出。
下人懂他脸色,立刻进屋将女人拖走。
“将……唔!”女人惊恐万状,想要求饶却被堵上了嘴。
贺拔野神色漠然,连头都没回一下。他那两个好义弟老爱往他后院塞女人,他本来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总有人自作聪明。
“将军!”守在外面的亲兵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主公发了好大的脾气,勒令几位将军即刻回府。这回少主要是醒不来,主公怕是要血洗大将军府了!”
贺拔野冷哼一声,“就那傻子醒来又有什么用?”
亲兵嘴里的“主公”乃是贺拔野的义父。他这位义父统共收养了三个义子,但亲儿子只有少主燕无病一个,自然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可惜燕无病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傻子,行事疯疯癫癫,智力恐怕还不如三岁稚儿,昨晚后半夜突然让人送回大将军府,满身是血,据说是跟人抢女人被打了。
义父这两年身子骨每况愈下,私底下传言恐怕活不过今秋。在这种节骨眼上,燕无病突然被人揍成重伤,甚至可能小命不保,这其中能没有猫腻?
“我那两个义弟怕是手脚不干净。”贺拔野冷笑道。
照他看,义父与其奢望燕无病能继承大将军府,还不如把大将军府交到他这个义子手上。
至少他贺拔野还算有情有义,不介意让燕无病这个傻子荣养一生。
可他那两个义弟就不好说了,那俩人一个比一个心黑手辣,哪儿愿意留着燕无病这个隐患?
……
……
大将军府。
一声凶厉鸟鸣划破苍穹,一只巨型黑鹰自远处飞来,展翅似能遮天蔽日。
黑鹰背上站着一个青年,青年着银色轻铠,发束银冠,那发冠嵌着宝石,其上还有两条翎羽随风飘扬脑后,看着就像从戏文里走出来的俏将军。
贺拔野瞟了眼不远处的青年,谑笑道:“老二还是这么风骚。”
老二名叫楚烈,是主公收养的第二个义子,平时最好风流,走哪儿都是盛装出席,哪怕今日这种场合也不知收敛。
黑鹰落地就化为一道玄气窜入楚烈体内,仿佛不曾存在过。
“二哥任凭玄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惊扰到四弟。”说话人深目高鼻,扎着满头小辫子,口音听着有些奇怪,但又辨不出是哪个地方的。他便是主公收养的第三个义子,元烬。
元烬口中的“四弟”自然就是主公的独子——如今的少主,燕无病。
“我为了探望四弟,一路驾鹰急赶,就算闹出点动静也是情有可原。”楚烈揶揄道,“不像有些人回个府还偷偷摸摸的,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四弟?”
元烬目光微沉,但脸上仍挂着虚假笑意,“这种玩笑可不兴开。有些人张嘴就给人乱扣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故意混淆视听。”
“你!”楚烈目光陡然一厉,似要喷出火来。不过如今不是争吵斗殴的时候,他握紧拳头压下这股怒火,讥讽道,“我还急着探望四弟,没工夫跟你打嘴仗。”
他说着便上了台阶,似乎这才看到了贺拔野,笑着招呼道:“大哥。”
元烬也跟着打招呼:“大哥。”
贺拔野戏谑地看了眼两个义弟,颔首回礼:“二弟、三弟。”
三人正要拾阶而上,一团人影突然从屋里窜了出来,仔细瞧去,原来是一个少年郎顶着一床被子在疯跑。
少年额头缠着白绷带,额角处还隐隐渗血透红,不是燕无病那个傻子又是谁?
三人都有些纳闷,不是说燕无病重伤快死了吗,怎么现在如此活蹦乱跳的?
“真龙天神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拜服?”燕无病双手抓着一床大红绸缎被子举在头顶。在他眼里,他自己现在就是一条遨游四海的火焰巨龙。
“系统检测到宿主大脑受损,启动修复功能!”
“警报:系统遭到本世界意志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