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吵,吵得我心烦。”虞意屈膝靠坐在床沿边,双手都抬起来,堵在自己耳上,嫌弃地说道。
薛沉景倏地闭上嘴,再也不说话了,用他那一双深井一般的漆黑眼珠盯着她,既憋屈又恼怒。
他很吵?他能有旁边那只嘎嘎叫的蠢鸟吵吗?
她就是不喜欢他而已,所以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虞意就这么堵住耳朵回视他,看他气恼地喘气,想说话又不能说,和鹤师兄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只不过鹤师兄是在翘着屁股,努力卖弄风骚,薛沉景却是被气的。
但虞意不会来哄他,她对他,完全没有对鹤师兄那样的纵容和耐心。
系统实在可怜自己的宿主,用十二万分轻柔的声音,劝慰他道:“主人,女主肯定也是被浓情蜜意酒影响了,你就依着她点呀,她刚刚都主动叫你过去了,还主动摸你了,这多难得。”
“她多摸摸你,多与你进行一些肢体接触,好感度一定会涨的。”
薛沉景闭了闭眼,尽力放缓自己的呼吸,没错,他只是为了攻略她而已,实在没必要因为她这么生气,薛明渊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做到,他也可以讨好她。
好半晌后,他终于将自己安抚下来,试探地走过去靠坐到她床边的地上,背抵着床沿,闷声道:“好,我不吵了,你睡觉吧,我帮你看着鹤师兄。”
虞意歪头想了下,将枕头抱过来,头向着外面躺下。他这样坐过来,就是故意想让她摸的吧,没关系,她今天心情好,愿意多赠予他一些积分。
她记得,摸脸是十分,方才摸过了。
还有其他地方,是十五分?虞意伸手撩开他的头发,指尖落到他后脖颈上。
薛沉景浑身都是一震,下意识想扭过头看她,随即又想起她那种看货品似的衡量眼神,他不想再看到这种眼神,于是往另一边侧过头,将后脑勺对着她。
虞意也不在意,她摸了一会儿他的脖子,看他颈项和耳根全都红透了,又把他的马尾扯出来,铺开在床上玩,给他编大大小小的辫子,把自己喜欢的朱钗插到他头上。
薛沉景不动,也不回头看她,任由她摆弄,像是在赌气。
耳后传来软软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边,说道:“阿湫,把你的拟足伸出来。”
薛沉景缩起脖子,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很恶心它么?”
身后传来拖长的鼻音,“嗯……”
薛沉景冷笑,“既然这么恶心,还让我伸出来干什么。”
“嗯,看久了其实也没有多恶心。”虞意慢吞吞说道。
薛沉景抬起眼,目光往后斜,余光扫见她挑起一缕发丝把玩的指尖。他犹豫许久,慢慢探出一条拟足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虞意感觉到手背上湿凉的触感,反手握住那看不见的触手。它冰冰凉凉的触感正好,可以缓解她心底难受的燥热。
薛沉景眯起眼睛,感觉到她双手都抱住了自己的拟足,像揉面一样揉它,最后直接将它拉进了怀里。
属于她身上的气息如海浪一样涌入他的感官,薛沉景克制着自己呼吸,手指紧握,快要把自己的衣服抓烂了,她总有很多折磨人的方式。
虞意抱了它一会儿,把它捂热了,捂得透明的肉质都染上点红,反手推开它道:“换一条。”
薛沉景:“……”那条腕足陡然被抛弃,还不死心地想要缠上去,被薛沉景强制收回,换上另外一条拟足。
一晚上,虞意轮番把他的拟足抱了个遍,甚至还要给他的触手编麻花辫,差点将它们打成死结。
鹤师兄终于跳累了,趴到桌上,用翅膀抱住青竹剑睡着,床边的两个人也没了动静。
系统无语凝噎,这么好的机会,宿主就让阿意抱着他的触手睡觉,这瓶浓情蜜意酒算是白废了。
薛沉景这一觉却睡得很舒服,热源一直通过拟足传递入他的感官,是熟悉的温软和香味,睡到中途时,他没坐稳倒到了地上,都没有醒。
翌日,天大亮。
喧嚣从窗外透进来,虞意一下睁开眼睛,难受地长出一口气,有种宿醉之后的混沌。好一会儿,她的脑子才终于清明过来,感觉到身上奇怪的束缚感。
她惊得想要撑手坐起来,竟一下没能成功。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才在昏暗晨光中,隐约看见什么半透明的东西如蛇一般紧紧缠绕在她身上。
一大早看到这种情景,还真是恐怖故事。
她费力地抽出手,扯开缠绕在心口触足,又挣扎着踢开横亘在月退间的那条,恼怒地瞪向床下边的人,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难受。
“薛沉景!”
虞意踹了个枕头砸下去,薛沉景陡然惊醒,先看到鹤师兄一张快要戳到他脸上的尖锐鸟嘴,它昨晚睡着后,从桌上滚到了地上。
薛沉景挺身坐起来,眼中睡意未消,脑袋还不太清醒。
“薛沉景,把你这些东西收回去!”
听到虞意